冯海宁：禁用“垄断”一词 中石油心虚了？

冯海宁

        连续多日来，网上流传一份《中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新闻报道和公文稿件慎用词汇表》。引语中称，制定此《词汇表》是供新闻发布之用，为了“正确引导舆论”。中石油子公司工作人员对《词汇表》有印象，而中石油表示是否发布过《词汇表》还需确认。

（8月12日《潇湘晨报》）

        这个《词汇表》涉及方方面面，收入上百个慎用词汇。例如，领导到基层调研、检查工作，不使用“考察”、“视察”等词汇，应使用“慰问”、“调研”、“检查”；涉及经营业绩时，不使用“垄断”、“暴利”、“豪门”、“大腕”、“衰退”等词汇，慎用“拐点”、“亏损”等。

        显然，《词汇表》中包括慎用词、禁用词和可应用词，慎用词如  “亏损”，禁用词如“垄断”，可应用词如“慰问”。如果严格按照《词汇表》安排来报道中石油，不仅看不出中石油的瑕疵，而且企业形象还“高大”起来了。在我看来，不仅中石油有《词汇表》，估计其他央企也有慎用词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说这是中石油的“八股文”，我倒以为《词汇表》更像是遮羞布，把中石油不喜欢的词汇，用喜欢的词汇遮起来；准确地说，是把负面词汇遮蔽掉，用中性词或褒义词来宣传中石油。多亏汉语言词汇丰富，换成另外一种语言，恐怕没有这么多褒义词为中石油遮丑。

        我以为，中石油《词汇表》名义上是“正确引导舆论”，实际上有企图操控舆论之嫌——让媒体按照中石油的指引来报道新闻，而不想让媒体自由表达。然而，中石油制定再多的《词汇表》，总结再多的慎用词、禁用词，也掩盖不了事实真相；规定再多的可应用词汇，媒体也不一定会使用。因为公众需要真相，媒体需要真相，什么词汇最适合表达真相，媒体就会选择什么词汇。

        中石油领导下基层检查工作，视察是视察，慰问是慰问，“视察”并不等于“慰问”；涉及经营业绩时，“垄断”、“暴利”更是回避不了的词汇，这是国人共识，并不是中石油想回避就能回避得了的。例如，据相关数据显示，在中国天然气市场上，80%左右的份额被中石油把持，这不是垄断是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中石油新闻报道之所以禁用“垄断”、“暴利”等词汇，大概是因为丑闻太多、批评太多，对这些词汇产生了恐惧：一方面认为会损伤中石油脸面。中石油喜欢“亚洲最赚钱公司”这样的桂冠，但不希望媒体说成是因为垄断而成为最赚钱公司；另一方面，中石油为了逃避垄断企业的责任。因为垄断企业就要承担垄断企业的责任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记得去年国资委有关负责人曾表示，将适时出台有关文件，指导央企进一步加强和改进新闻发布制度建设工作，包括设立新闻发言人以及相应的新闻发布机构等。我以为，国资委更要指导央企如何坦诚面对新闻报道，不该为新闻报道设置各种限制，不该为新闻报道规定词汇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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