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晓哲：谁在给地沟油制药“打掩护”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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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晓哲

制药企业使用地沟油生产7-ACA事件，再一次证明地沟油的无孔不入，以及地沟油监管的现实困境。地沟油侵入药品生产领域，是地沟油乱象之下的必然。在笔者看来，一个原本不应该发生的药企使用地沟油事件，主要源于两方面原因：第一，并不排除地沟油变身生产7-ACA的背后，是地方保护和地方经济利益之下的产物。据称，2010年焦作健康元实现销售收入9.41亿元，实现净利润约为3.39亿元；当年，健康元实现营业收入44.73亿元，实现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7.4亿元。焦作健康元当年净利润占健康元净利的近一半，7-ACA营业利润率也同比增加17.8个百分点至43.34%。

如此丰厚的利润是吸引企业不惜违规，也要缩减成本使用地沟油的主要原因。然而，这一仅2010年度就高达3.39亿元净利润又给地方创造了多少税收和收益呢？在地方眼中，这类利税大户无一不是需要重视和额外保护的对象，地方对其违规行为也可能长期熟视无睹。

第二，制度缺失，尤其是“标准”滞后，层层监管形同虚设。用地沟油生产7-ACA，意在用地沟油代替或部分代替豆油，而豆油是生产7-ACA过程中的关键一步，通过吸收豆油中的营养有益成分，可以养大细菌，再通过酶法生产出7-ACA中间体。焦作健康元购买的掺杂地沟油的豆油，就是用来提供所谓营养成分的。但地沟油所富含的重金属、有毒有害物质有通过成品7-ACA进入下一步环节可能性，危害公众健康安全。可以说，在监管7-ACA的质量指标上长期缺乏操作标准，对于成品药同样缺乏一个对重金属等有毒有害物质的鉴定检测。但同时，一个原本可以检查到的违规行为，同样被人为“忽略”了。该药厂的进货渠道、销售渠道、储存环节，有如此多道关卡，为什么都漠然置之？

这足以说明我国对药企监管失职的地方太多。某种意义上，相比同样性命攸关的乳品质量检验筛查，药品标准显然落后。

用地沟油生产药品原料，并不是一个新鲜事物，只不过有关部门发现得太晚。然而，“亡羊补牢，未为晚矣”，针对类似的事件和问题，应以一个“铁的制度”来规制企业的良心。一方面，应加大地方政府对类似负面事件的责任，以制度性构筑来剥离个别地方为违法企业“打掩护”的外部环境；另一方面，除以一个高度负责的态度完善健全相关检测检验标准之外，监督监管应真正成为常态化，规范企业行为仅靠良心和道德是不够的，这就需要铁的制度和机制来约束。